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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大學也好多年了,大夥兒各奔東西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每年12月總約了一起回到三芝探望老師與師母,12月總是最忙的時候,我無法每一次都參加,今年終於能夠與大夥兒一同到三芝,走進老師家,彷彿當年那嘰嘰喳喳的丫頭們又回來啦!!!!只是當年的少女們,嫁人的嫁人,當媽的當媽,當然也還是有那種遲遲不肯走入婚姻的~~ 而這一回讓我覺得最有趣的就是彤彤小丫頭啦!!!!

 

我沒見過有孩子這麼大方的,一見到我就熱情的叫阿姨,介紹著腳上那雙新買的紅色拖鞋,熱切的與我分享他的玩具,一點兒都不怕生,丫頭的媽說他就是這麼活潑,很可愛!我一方面與他聊著,一方面也觀察著自己,我竟然可以跟一個4歲孩子聊這麼久,大學時我是看到小孩心裏就要罵一句「死小鬼」的,而我所謂的小孩就是從出生到高中都包括在內.... 一般來說小孩子也不會靠近我,大概是我總是板著臉吧!孩子們不敢靠近,我也樂得他們與我保持距離,這幾年「死小鬼」這個名詞已經消失了,但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跟孩子相處,身邊友人生了孩子,我也不會想要抱抱這些小嬰兒,對我來說小孩子嘛~遠遠的看著可愛就好了!靠近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~~~~ 

 

彤彤不一樣,就是一整個超級無敵熱情的,拉著我一直聊天,還唱歌要我猜是什麼歌,唯一靜止不動的時候就是我拉了他說一起照相,丫頭馬上擺起了pose,非常專業!

 

還好今天一同去三芝的阿姨多,分散他的注意力,否則我還真生不出那麼多話可以跟他聊天,丫頭的媽笑著跟我說:「你有陪小孩的潛力。」哈~這絕對不是什麼年紀大了越來越有耐心,我必須大言不慚的說這是我有意識的改變自己的結果~ 當然我不是為了當一個友善的阿姨去改變自己,但我期許自己可以帶給人溫暖,我可以很自我的活著,舒服、自在但也孤僻、冷淡,我很清楚知道只要我願意,我也可以很人際導向的活著,我在這兩者之間找尋平衡點,在顧慮到他人的同時亦不喪失自我!

 

 

與老師、師母的緣份就從陶藝社開始,我怕人,陶藝教室清淨,因此不論是下課或放假,甚至是蹺課我都躲在陶藝教室,老師帶著我們連柴燒都玩了起來,老師的教導從不藏私,他巴不得能夠將自己所學的傳承下去,反倒是我們幾個傻不愣登的丫頭們,只把陶藝當休閒,想想當年還真的很有福氣啊!!

 

前一陣子回到大學陶藝社晃晃,除了讚嘆現在陶藝社的興旺之外,也慶幸當年的陶藝社創社時的舉步維艱,當我還窩在陶藝社殺時間的時候,參加社團的人真的是少得可憐啊~~~~哈哈!但也還好當年的人丁稀薄,否則我也沒那膽量走進陶藝社,說實在話年輕時的我還真的很不好相處,也許是念藝術的關係吧!學校裡怪人特別多,大夥兒對於「怪」接受度相對較高,記得有同學很有禮貌的用「古怪」來形容我,哈哈哈哈~很感念他用這麼特殊的形容!!

 

按照慣例,每次來老師跟師母總是什麼都要給我們帶走,在老師家都不能指著陶器:「老師,這是什麼?」、「老師,這個杯子好漂亮!」老師總回一句:「帶回去~」師母也不遑多讓,師母有綠手指,在他手裡植物總是生意盎然,只要一問:「師母,這是什麼植物?」師母也是:「我分一株給你帶回去種。」不只如此,還指著花園角落老師的手拉胚陶器:「挑一個!」連盆帶土的弄好好的,回家只要擺著就好了!偏偏師母所謂的只要陽光、空氣、水,很簡單就可以種的植物,我們的黑手指總是把植物養得奄奄一息@@ 總之,今天大夥兒厚顏無恥的大包小包帶回家~~~

 

聚會固然開心,但這樣的情誼實屬難得,想起當年大學剛畢業,我在老師家賴了一年說要學陶,從那時候起到現在,每年都有學生到老師家學陶,每一年都會聽到有勇敢的學弟妹開起了工作室,藝術在台灣真的不好走,這幾年只要有父母跟我提起要讓孩子去念美術班的,我總是勸他們三思而行,但老師卻是不遺餘力的推廣陶藝,不只是進入學校,只要學生有心,他也很願意讓學生到自己工作室學習,甚至老師會為了推廣,接了一些與他身分不搭嘎的活動,很多時候反而是我們為他抱不平,但他與師母總是說要讓更多人有機會接觸陶藝,過去我總覺得老師這樣做很沒有必要,這根本是一件投資報酬率極低的苦差事,這麼多學生,真正走上陶藝的有幾個?!但令人感動的是,就算不是每一個人都堅持在陶藝創作的道路上,不少人進入教學領域,引領了更多人認識陶藝,對我來說,在我生命當中,陶藝是一份很強大的滋養,我固然不認喜歡畫畫的孩子要去念什麼美術班,但我百分百支持要培養孩子的藝術經驗,學藝術的孩子是幸福的!

 

回頭看到自己生命的歷程,真的很感恩所有的人,以及所有的發生,這些經歷推動我得以成為現在這個樣子,我也很感謝我自己的願意及努力,若非有意識的去調整自己的生命,生命只會呈現出無止盡的輪迴,輪迴並不是發生在死亡之後,而是發生在活著的每個時刻,生命不是為了生存而拼命,而是要照見自己靈魂的偉大....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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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arga觀·療實驗室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