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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師參訪~「九天民俗技藝團」參訪.上

(http://www.watchinese.com/article/2012/3939)

 

我想「陣頭」這部電影很多人看過,我當初也進電影院去看過,由於小時候的生活圈並沒有接觸過陣頭,因此對這題材是沒什麼興趣的,但朋友大力推薦,我也就去看看了!對於扛著三太子環島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,出了電影院搜尋了一下九天,哇嗚!什麼環島而已,三太子還去過撒哈拉沙漠咧!!!!當我一知道有這個行程我毫不考慮就報名了,很單純的只是想去了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參訪,去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陣頭。

 

小時候我一直是個乖乖牌的孩子,生活除了家裡就是學校,我沒參加過什麼廟會的活動,也沒有興趣去參與,走在路上若見到了陣頭,也不會多看一眼,不就是一堆人臉上畫了圖案,有的人塞在大娃娃裡頭走路,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的下半身是現代人的服裝,更加強了我不想去看的理由,更不知道那是台灣特有的文化,說來慚愧,「陣頭」這個名詞還是看了電影才知道,噢... 原來是為神明開路的隊伍啊~~~

 

今天的體驗,沒有太多的講課內容,概略的介紹一下九天,就讓大夥兒直接體驗,簡單來說,體驗分為三個部分:1. 扛著神偶跳舞。2. 畫臉譜。3. 打鼓。 我們也分成三組分批做這三件事情,這三件事情讓我體驗了不同層次的專注。

 

 

我那一組首先就去學跳舞,當然跟著數拍子的時候是不需要扛著神偶的,光練習走位就讓大家叫苦連天了~ 幸虧我從小就聽媽媽數拍子長大,媽媽在學校是負責編大會舞的,每學期都要訓練小朋友跳舞,因此經常聽他在家裡一邊聽音樂,一邊數拍子,還要一邊畫隊形,聽慣了也就不覺得今天的舞步有什麼困難,尤其只有舞步,教練們並未加入任何手的動作,都讓我們自由擺動.... 很簡單的一個小時,記住簡單的舞步,加上簡單的自由亂動,雖然簡單,但畢竟年紀大了,真的得花心思~

 

而在踩著舞步的同時,我也一邊觀察自己,當我覺得「這沒什麼」的時候,我就會左腳踢右腳,這麼簡單的舞步,又沒有其他動作還會踢到?!但只要我多一點用心,動作雖然不怎麼樣,但要跟上拍子是沒問題的... 我讓自己重複試了幾次,屢試不爽,哈哈!簡單的事若不好好做也是會搞砸的,因此在數著拍子的同時,我拉了一點點的注意力看著我心裏頭跟身體的連結狀態,簡單的列出這樣的公式:簡單就容易恍神,一恍神馬上就出錯了!但我只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,讓自己的身體輕鬆跟著節奏擺動,什麼都順了~ 

 

觀察自己的同時我也看著在休息時間不斷數著拍子回憶的夥伴:「現在是左腳還是右腳?」他總是在同樣的點上忘記左右腳,我走過去與他分享:「你用身體去記啦!大腦很難記這個的。」他楞楞看著我:「身體怎麼記?」這一問讓我頓時語塞,呃!是啊... 身體怎麼記?這我就不會形容了..... 卻也因為他這麼一問,我也去思索著什麼叫做「用身體記」,當時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的建議,單純覺得他老是想著這一拍、下一拍要做什麼,不如用身體記憶,身體會知道下一拍要做什麼,大腦只要記住流程就好了~ 接下來的練習我再度觀察我與夥伴的身體,很有趣的發現,覺得自己跟不上拍子的夥伴,通常在練習時上半身幾乎是不動的,反正教練也只教我們腳步而已,的確可以不用動到上半身,但反觀我自己,我的腳跟著拍子踩的時候,我是整個人在動的,而最重要的是不管好不好看,我很享受在其中,身體的記憶很美妙啊~~~

 

時間一到我們馬上被趕往下一關:畫臉譜。

 

           

 

記得從小我就愛看京劇,小時候叫「國劇」,覺得這些人的扮像好漂亮,唱什麼不懂沒關係,光是聽到他們比手畫腳、咿咿呀呀的我就好開心,而今天教練的介紹才知道,原來八家將的臉譜也勢將京劇臉譜改編過來的,過往的八家將沒有漂亮的臉譜,就是大片的色彩,因此從京劇上也潛移默化衍生出屬於自己的臉譜,教練問:「誰要示範?」我手舉得比誰都快:「我!我!」不禁讓我想起了前幾年上靈魂之鑰,古魯這麼形容我的靈魂,只要有人提出要去哪兒經驗經驗,我就第一個舉手,也不管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,就是好奇的想去看看... 想到這件事我不由得笑了,靈魂的本性還是很難改變啊~~~ 

 

 

 

原來臉譜是躺著畫的,我禁不住好奇,教練拿我的臉示範時,我還拿了鏡子看,第一次拔智齒時也跟醫師借了鏡子看,黃醫師說我好勇敢,但我就是想知道我的嘴巴裡頭,我的臉上發生了什麼事,後來我發現,其他夥伴在被畫時都是閉著眼睛的,就只有我睜大雙眼~當然畫到眼皮時我還是把眼睛閉上了,免得眼皮沒畫到,眨眼睛時就會看到我肉色的眼皮,那豈不可笑!教練一邊畫一邊說明,當他們要表演之前都是要淨身的,要茹素、不近女色,畫上臉譜之後就代表了神明,要一直到表演結束卸了妝才可以放鬆,這與京劇一樣,只要是扮演關公、包公這一類角色的演員,表演前也是需要淨身的,一旦畫好妝,旁人是不可以隨便跟他說話的,因為他已經不是這個演員本人,而是代表了他要扮演的對象,這是對神明的一種尊敬~ 但今天我們只畫半臉,我想只畫一半也是對神明的尊敬吧!畢竟臉譜是不適合這樣隨隨便便就拿來讓人體驗用,只畫半臉就不是神明,讓大家玩玩無妨,開心就好!

 

示範之後就是兩兩互畫了,夥伴挑了一張臉譜面具,我看著臉譜,拿著畫筆,好久沒畫畫了啊.... 看著自己的運筆有種濃濃的熟悉感,在畫的過程中我自然而然卸下了我愛開玩笑的心情,一心一意就是要把臉譜畫好,我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時間完成,但當下我是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的,我只看得到我眼前的半張臉、面具以及手上的筆及顏料,有人在我一旁走動、拍照,但這一切都不重要,短短的幾分鐘讓我重溫了繪畫的樂趣,我雖然感覺不到身邊的人,卻能覺得自己裡面無比的寬廣~

 

下午終於來到第三關,打鼓,這是我第一次拿鼓棒呢!好緊張~ 白板上畫著一堆豆芽菜,我心裏默默的緊張,這誰看得懂呀?!教練教我們先數數字,一個數字就是一下,他說得很簡單,只要你數得出來就打得出來~ 但... 重點是記不著節奏啊!! 跳舞還有音樂可以協助,還可以數拍子,這鼓.. 就只有咚咚咚的鼓聲啊!哪記得著節奏呢?!尤其是教練加入了一點點的小花招,要彼此配合,否則聽起來就是一團亂,果然... 我們就是一團亂,練習過程中,只要有人一恍神,教練馬上中斷練習,並提醒:「專注,不要放空!放空就什麼都忘光光了~」專注,多麼熟悉的一個名詞啊~一團亂接著一團亂,我總抓不到一起下鼓的那個點,深怕偷跑了,結果等來等去反而呈現出放空的狀態,教練無奈請助教進場,兩人示範了一下怎麼搭配,我見助教一蹲在鼓邊氣勢就不同,可以感覺到他的毛細孔都是打開的,當教練在鼓邊用力一敲,他也往上一躍,兩人同時「喝」的一聲,鼓聲就咚咚咚的落下了~兩個人打鼓,鼓聲卻如同一個人似的,教練輕鬆一派:「這樣,懂了沒?」這短短幾秒鐘的示範讓我深深著迷,啊~要有這樣的感覺啊~~~~ 

 

接下來我已經不管記不記得著節奏了,我只要讓我自己完全融入打鼓這件事情就好,在這咚咚咚當中,卻用上了比跳舞及畫臉譜更加集中的專注力,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輪至心輪間的能量,是如此的清澈!所謂的打鼓可不是只有兩隻手拿著木棒敲啊敲的,而是整個人的身體隨著節拍在運作.... 我是一個人,不是一隻手,不是一隻腳,我是一個完整的人,當身體某一處動了,那怕只是微微的動了,其他部位都要跟著調整姿態做配合啊~~ 這才是平衡,身體平衡,內在小宇宙就平衡了,外在大宇宙也就平衡了!

 

這一天經歷了三個活動,對我的身體來說是從簡單到困難,我的內在也從專心到專注,我跟自己的身體有越來越深的連結,透過感知自己的身體,我可以完全放掉我的大腦,此時我的能量才是完全的擴展!!我才是與萬物有所連結~而原本以為要隨時注意夥伴才有辦法達到合作的效益,卻在今天下午全被打破,唯有將自己完全收攝,自然可以感受到夥伴,合作變得輕易且自然,當兩個人要同時敲下第一下時,不是看著對方等他先打,時機對了就往下擊鼓吧!不再擔心亂七八糟,就是純然的信任,信任自己,也信任夥伴~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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